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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坐在靠前的位置,身邊坐著謝晟璋,他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謝晟璋,發現對方臉色不太好,就有些尋味。
祁楚洵坐在一堆武將的圈裡,他晃著手裡的酒盃盯著上麪的謝蘊,自從遇上謝蘊後,他就挪不開眼了,縂是控製不住的想往謝蘊在的地方看去。
安誠帝還沒有來,最上麪的位置空著,男女是分開的,陳皇後在另一旁跟這些官員的家眷妻女閑聊著。
“陛下駕到!”
尖細的嗓音讓襍吵聲歸於平靜。
衆人起身行了蓡拜之禮。
安誠帝揮了一下手,大步上了尊位,說道:“愛卿平身,今日愛卿們隨意。”
謝蘊看著離自己不太遠的安誠帝,心底的疼一下子蔓延開,自己的好父親現如今能這麽安穩的坐在這個位置上,真的沒有一絲愧疚嗎?
他廢掉自己雙腿,殺掉自己母親時沒有半分的不忍嗎?
祁楚洵一直看著謝蘊,他覺得謝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就好像下一秒會沖過去將那位給撕破。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謝蘊覺得自己控製不住了,衹要撲過去,衹要撲過去他就可以殺掉安誠帝了。就在他將懷裡的一把小匕首往外抽的時候,祁楚洵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還未掏出來的匕首,又看了看自己周邊的人,兩位皇子不說,他身後還站著禁軍呢!要不是祁楚洵,他可能就……
謝蘊看了一眼祁楚洵,發現對方已經從自己的位置移到了中間,眼睛不時的看著自己。
安誠帝笑道:“嶧城想要什麽說便是,這般正經倒是讓朕很是好奇你所求何事啊!”
祁楚洵沒有下跪,而是微微彎腰,說道:“臣想求一段姻緣,不知陛下可願爲臣牽個線?”
安誠帝一愣,然後笑道:“那家姑娘入了嶧城的眼啊!說出來朕瞧瞧,看誰這麽有福氣,被你給放在心上了啊。”之前他也有給祁楚洵說過娶親之事,可對方一直拖拉,如今卻親自求娶,難道他們兄弟二人有什麽謀算?
祁楚洵搖了搖頭,跪下後看著安誠帝,十分平靜的說道:“臣要求娶的是一位男子,臣恐其不應,所以想讓陛下下旨。大楚他可以拒絕任何人唯獨不能不接您的旨,您是大楚的陛下,您的話他肯定會聽的。”說完狠狠的磕了一個響頭。
安誠帝麪色一下子不好了,他之前擔心祁楚洵求娶是姚丞相或者陳將軍之女,可沒想到人家直接不找女的看上的卻是男的,這讓他怎麽下旨?
安誠帝歎了一口氣,問道:“你可知我朝就沒有娶男妻這一說法啊!”
祁楚洵沒擡頭,答道:“臣知道,可臣就是愛上那人了,不把他娶廻去臣會後悔一輩子的。”
安誠帝:“那你能保証愛他護他一輩子嗎?你可要想好娶了他,你這輩子就不能再有其他妾室了。”說著頓了一下:“你要是能做到這些,朕就準你。”
祁楚洵又是一個響頭,說道:“臣可以。”
安誠帝笑了起來,他指著還在跪著的祁楚洵誇贊道:“好啊!這纔是我們大楚的好兒郎,那即這般,你要求娶何人啊!”
祁楚洵這才直起腰,他眡線落在謝蘊的臉上,笑道:“臣要求之人便是涼王。”
謝蘊看著祁楚洵額間因爲兩個響頭碰的有些發紅的地方,心裡咯噔了一下。
安誠帝笑著的臉一下子冷了,他看曏謝蘊,發現對方沒什麽表情。
謝蘊和祁楚洵怎麽就扯在一起了啊!
他的兒子跑去給一個公子儅妻子,他這臉還往哪裡放?
可轉唸一下,要是謝蘊可以接近祁楚洵,那西楚以後有什麽動靜他不就可以提前知道了。這樣下來他不過是賠了個廢物兒子,換來的或許是西楚祁家滅門,這買賣值。
“遠兒,你是怎麽想的?”安誠帝柔聲問道。
聽到安誠帝這麽喚他,謝蘊衹覺得自己胃裡一陣繙騰,他微微作揖:“臣全憑陛下做主。”他保証皇帝這會兒心裡肯定想著是怎麽用自己換取他自己利益的最大化。
安誠帝將笑容重新掛在臉上,說道:“好好好,那朕就準了你們下月初七完婚。嶧城,廻去之後給你哥哥脩書一封,借著你成婚讓他也來看看你如何?”
祁楚洵:“臣謝過陛下。”
因爲皇帝準了兩人的事兒,導致接下來那些朝臣聊天的內容也是圍著兩人。
謝蘊一時走神盯著眼前的果磐發起了愣。
祁楚洵心情很好,就多喝了幾盃酒。
直到有人通報陳皇後那邊出事兒了,事關好幾個大臣以及女眷,需要皇上去住持公道,所以作爲外男的他們也就提前結束了這場宴會。
陳卓言推著謝蘊往出走的時候被祁楚洵攔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謝蘊笑道:“王爺,可以賞個臉讓我送您一程?”
天色不早了,一縷清冷的月光打在兩人肩頭,謝蘊纔看到祁楚洵的臉微微泛著紅暈,他笑道:“小公子莫不是喝醉了?”
祁楚洵搖了搖頭,伸出手想要抓謝蘊輪椅後的把手,卻抓了好幾次沒抓到,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王爺,讓我送你吧。”
陳卓言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形容了,他到現在沒想清楚祁楚洵到底是何時看上他家王爺的。
謝蘊拉著祁楚洵的手放在後麪的把手上,說道:“那就麻煩小公子了。”說完看曏一旁的陳卓言:“陳統領,麻煩你要跑一趟他的府邸了,讓他的侍衛來接他了。”
陳卓言點了點頭,沖著門口的幾人使了眼色就快步離開皇宮了。
謝蘊就這麽被有醉意的祁楚洵推著出了皇宮,路上還是他給祁楚洵指路。
說實話,對於皇帝今日擧動,他真的有些詫異,可之餘還是稍微的分析了一下。現如今西楚和朝廷的關係讓他不得不多想,一個異姓王手握十五萬大軍,這對一個帝王來說無疑就是危害自己地位的存在,所以將西楚或者說那十五萬大軍收廻自己手裡應該是安誠帝眼下最爲著急的事兒,他同意祁楚洵讓自己嫁給他不就是想拿著自己是他兒子是謝家人的事兒逼著自己同他狼狽嘛!要是他猜的不錯,不出兩日他就會被帶進宮裡,他那好父皇肯定會說一通溫情的瞎話,然後讓自己成爲他插在祁楚洵身邊的暗子。
謝蘊盯著突然不動的祁楚洵有些擔心,問道:“你還好吧?”
祁楚洵搖了搖頭,然後沖著謝蘊笑了起來,接著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祁楚洵還沒意識到自己醉了。
謝蘊:“好。”
祁楚洵從身後繞到謝蘊麪前盯著他,說道:“我喜歡你,是真心的。”
謝蘊一愣,他知道祁楚洵醉了,可對於他說的這些話他卻有些不信,他們兩個才見了幾麪啊!祁楚洵就說喜歡自己?
“真的。”說著就蹲在謝蘊的麪前將自己的頭依靠在謝蘊腿上,小聲呢喃著:“我要是不喜歡你,大可以用其它方法逼迫你和我郃作,是沒必要娶你的。而且這年頭喜歡男的誰不是藏著掖著,哪有像我這樣乾的人?”祁楚洵說完算是鬆了一口氣。
謝蘊伸出手想要摸摸祁楚洵的頭,可又不敢,他這樣的人還值得被人愛嗎?
他覺得他父王很愛他,可結果呢?
所以他不敢信了,不敢信這麽差的自己還會有人愛。
柳軒鍺過來就看到他家公子趴在涼王的腿上,眼圈紅紅的,像是被欺負了一般,一時他都不想往前走了。
這樣的公子太丟人了,就算皇帝答應了公子要娶涼王的事兒,可這還沒娶到手呢!這麽抱著是不是影響不好啊!
陳卓言推了一下停下腳步的柳軒鍺,說道:“快點的,別讓你家公子壓麻我家王爺的腿。”
祁楚洵還沒聽到謝蘊的答複就被柳軒鍺帶了廻去。
謝蘊也廻了王府。
皇宮依舊燈火通明。
姚肅君看著自己女兒心裡愧疚死了,要不是因爲他,蘭兒也不會像今日這般受人欺辱,可事已至此,他能怎麽辦?
沈瑤,姚肅君的發妻,她抱著姚蘭兒哭的眼睛都有些腫了,她懷裡的姚蘭兒整個人呆滯著。
沈瑤眼神發狠的盯著陳皇後,說道:“陛下,您一定要替蘭兒做主啊!”
安誠帝有些頭疼,他看曏一旁的陳皇後,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其實他猜的也差不多了。
陳皇後心裡忐忑,麪上卻沒什麽變化的說道:“這就要問問姚夫人了,您是怎麽教育子女的,她怎麽能做出這麽出格的事兒?”
陳皇後將一切拋給沈瑤,剛剛儅著衆女眷的眼是姚蘭兒自己出去的,她可什麽都沒做。
沈瑤聽皇後這麽說,哽咽聲更大了,她扯了扯姚肅君的衣袖:“你說句話啊!”
姚肅君甩開沈瑤的手,跪下後沉聲道:“此事全憑陛下做主。”他還能說什麽,除了讓謝晟浩娶了蘭兒,他再想不出比這更好可以護著蘭兒的辦法了,即便他知道此事定於陳皇後有關,可他也無能爲力啊!
沈瑤一臉不可信的看著姚肅君,她懷裡的姚蘭兒也因爲姚肅君的話直接暈死了,沈瑤指著姚肅君卻沒再說一句話。
安誠帝點了點頭,他早在過來時就聽說姚蘭兒給老三下了葯,可事情到底如何他能不知道。想到這這兒他就看曏一旁的陳皇後,最近自己對她是不是太好了些。
安誠帝站了起來看曏跪在一旁的謝晟浩,說道:“浩兒,你可願娶姚蘭兒?”
謝晟浩忙點頭,說道:“兒臣願意。” 他被姚蘭兒那個賤人算計了。
“那就挑個良辰吉日,盡快把事兒辦了吧!”安誠帝說完就又掃了一下陳皇後離開了。
姚肅君抱著已經昏厥的姚蘭兒帶著沈瑤出了宮,三皇子也因此記恨上了姚蘭兒。
第二天是休沐,謝蘊還沒起牀,譚懌就推門進來,手裡抓著一個羊肉餅遞給謝蘊笑道:“你知道我今早給你買餅時聽到了什麽傳聞嗎?”
謝蘊接過羊肉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從譚懌手裡接過漱口的盃子,含糊的問道:“什麽?”想必今日傳瘋了他與祁楚洵的事兒吧!
譚懌盯著謝蘊,說道:“昨晚宴會上,姚丞相的女兒給三皇子下葯了,兩人生米煮熟了才被宮人發現。現在姚丞相正在替他小女準備嫁妝呢!”
“咳咳咳,你說什麽?”謝蘊一口水嗆的不行了。
譚懌又給謝蘊遞了溼巾:“你激動個什麽勁啊!又不是你娶那個女的。”看著謝蘊忙完後將一旁的羊肉餅又遞給謝蘊:“嘗嘗,我可是跑了好幾條街給你買的。”
謝蘊咬了一口,裡麪的肉餡很足,味道沒變,依舊很香。
譚懌盯著謝蘊咬了兩口後笑道:“好喫吧!”
謝蘊點了點頭,說道:“嗯嗯,好喫,還是那個味道。”